数字货币对全球储备货币的影响：2020 年 10 月 IMF“跨境支付的数字货币：宏观经济学

本文首发于新华财经！

01 前言 本文是本系列文章的第七篇。 它介绍了 IMF 报告中的四种情景 [1]，分析了这些情景 [2]，然后扩展了报告中的第四种情景以及由此产生的宏观金融后果。 讨论[3]，研究数字货币对主权货币政策的影响，讨论外币（数字货币）替代本币的现象[4]，分析CBDC/GSC对金融稳定的影响，比较数字代币和GSC的发展与风险[5]。 在整理了IMF关于全球储备货币的讨论[6]后，本文将在上一篇文章内容的基础上，探讨数字货币成为全球储备货币的可能性。

我们这里的讨论和分析主要基于上一篇文章整理的2020年10月IMF全球储备货币报告的内容，从合规市场和地下市场两个角度进行分析。 在合规市场上，世界上明显分为两派：一派以IMF为代表（也是前英格兰银行行长的观点），主张世界储备货币应以一揽子法定货币为基础货币； 以美国为代表的另一派是以单一货币为基础的。 以这种思维方式看世界局势的发展，你会发现界限分明，两派在和平中激烈争论。 在地下市场，情况相当明朗，比特币遥遥领先于其他数字代币，甚至威胁到其他法币。

02 英国央行报告看点 本文具体分析英国央行前行长马克·卡尼2019年8月的演讲：《当前国际货币金融体系中货币政策面临的日益严峻的挑战》（The Growing Challenges for Monetary Policy在当前国际货币与金融体系）[7]报告中提到，传统主流经济理论已不能适应新时代的经济发展，主要体现在以下三点：

1）跨境交易的增加逐渐占据金融交易的重要部分；

2）跨境交易的交易媒介会对多方参与者产生很大的影响。 如果交易方交易的大部分资产或债券都是以美元计价的，那么为了顺利完成交易，交易方必须换取美元，从而产生网络效应；

3）世界经济正在向多极化方向转变。 过去，美国的GDP占世界总量的比重很大，而现在新兴市场的份额已经达​​到45%-60%，世界经济正在向多极化转变。

大多数人都在讨论演讲的结论，很少讨论他演讲的逻辑。 我们认为他讲话的逻辑性比结论更重要。 他的结论在今天可能不成立（但在未来可能成立），但他背后的逻辑可能会改变世界经济的发展，值得研究。 他讲话三个月后，美国发动了新型货币战争，经济随之发生变化。 同时，他的逻辑启发了很多新思想，大量关于新时代经济发展的讨论和论文出现在国外媒体上。 第（6）条已经提到，美国一些重要的金融机构公开讨论这些话题，并不看好美元。 从世界经济的上述三个发展方向来看，全球储备货币不应只停留在美元。 对此，马克卡尼提出了3条发展路线：

1）延续储备货币的传统路线，即以美元为主要货币，不变。 在他看来，这是短期内最有可能采取的路线；

2) 选择其他币种，如人民币。 但他认为，人民币成为世界储备货币还需要很长时间；

3）基于技术的数字货币，提出以一篮子法币为基础的合成霸权数字货币，以取代美元成为世界储备货币。 这震惊了美国。

03 合成霸权数字货币基础理论马克卡尼以Libra为例进行说明，因为当时Libra是基于一篮子货币。 他认为，基于多种法定货币的合成中央银行数字货币（Synthetic CBDC，sCBDC）可以成为新的世界储备货币。 sCBDC 是一种数字货币，但储备金存放在中央银行。 由于准备金存放在央行，不存在信用风险，因此功能类似于CBDC。 卡尼的想法不是随便提出来的，而是多年思考的结果。 他的两个主要观点是：

1）新霸权货币是数字货币，不是传统货币，是一种合成数字货币，没有信用风险；

2）新霸权货币是以一篮子法定货币为基础的（这是传统的货币理论，1944年提出）。

回顾卡尼的观点，新的世界储备货币的主要功能是提供国际支付，而与传统货币相比，数字货币在跨境支付领域具有更强的优势。 IMF在2019年的报告《数字货币的兴起》中也指出了这一点[8]。 报告认为，传统货币在国内支付中仍可与数字货币竞争，但在国际支付中无法与数字货币竞争。 IMF在其2020年10月的报告中再次强调了这一点，并分析了大量新的货币战争情景。

04 一篮子货币作为世界储备货币的历史 1944年，许多国家在布雷顿森林会议上讨论战后世界经济如何发展。 凯恩斯以英国为代表，提出成立相当于世界银行的“国际清算联盟”，并发行了一种名为班科（Bancor）的世界货币[9]，各国货币为标有“Bancor”。 美国对此不以为然。 美国当时是世界第一，战胜国，财力雄厚。 反倒是刚刚结束战争的英国，元气大伤，根本无法与美国抗衡。 如果世界各国支持Bancor作为世界储备货币，美元将只是其中一种货币比特币对现在货币的影响，失去霸主地位。 因此，美国对此强烈反对，并加速其主导美元成为世界储备货币的进程。

凯恩斯的提议被否决，Bancor 成为历史。 美元与黄金挂钩，世界上其他法定货币也与美元挂钩，美元也成为了世界储备货币。

05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重新审视一揽子货币。 美元币值要稳定，美国必须保持国际收支顺差，这反过来又会导致美元供给不足，缺乏国际结算手段（“美元荒”） . 布雷顿森林体系下美元的困境就是著名的“特里芬困境”。

1960年代初爆发的第一次美元危机暴露了以美元为中心的布雷顿森林货币体系的重大缺陷。 以一国货币为基础的国际货币体系无法保持长期稳定。 为了保持布雷顿森林体系的运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提议建立一种补充性国际储备资产，以补充美国以外的美元供应。 为此，IMF提出了一种类似于Bancor的特别提款权（Special Drawing Right，SDR）[10]，相当于账面资产，又称“纸黄金”。

2019年英国央行行长提出合成央行数字货币，与Bancor和SDR一脉相承，以数字货币形式出现，比Bancor和SDR更适合跨境交易SDR，而且更​​快更方便。

图1 全球货币体系结构的发展与变革

由此可见，新货币战争是75年前布雷顿森林会议货币战争的延续，主要发生在跨境交易场景。 在2019年英格兰银行行长的讲话中，Bancor的思想重新进入了公众的视野，而本质上以一揽子货币为基础的Libra就是Bancor思想的死灰复燃。 这意味着，如果以一篮子法定货币为基础的 Libra 继续发展下去，美元将只是众多储备货币中的一种。

图2 新币竞争模式：一派基于Bancor，一派基于法币，三派为地下经济，三派竞争

06Diem 以美元为后盾 2020 年 4 月，Libra 宣布转型为单一货币，以美元为单位。 2020年12月，Libra更名为Diem Dollar，以美元为后盾再次出发。 这意味着美国认为吴庭艳是美元的排头兵和护城河池，美元必须保持世界储备货币地位，其他法币不能利用吴庭艳来占据美元的地位。 吴庭艳既然是美国产品，就应该为美国服务。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也同意这一点。 第(6)条第3节第三点提出，如果GSC基于单一法币，世界储备货币不变。

同时，2020年10月，国际清算银行也否定了英国央行行长的另一种想法，认为合成CBDC不是CBDC，不能将“合成霸权数字货币”视为无风险（只是风险很小）。 卡尼2019年的两个要点被否决，即：合成霸权数字货币实际上是有风险的，基于一篮子货币的凯恩斯主义不能被美国接受。

图3 合成霸权数字货币与Diem系统发展对比

不难看出，吴庭艳将成为维持美元世界储备货币霸权的工具。 同时，因为它可能是近期唯一的全球稳定货币（GSC），当Diem逐渐成为投资基金或贷款基金，然后建立最终生态，美元的世界霸权地位将更加稳固。

吴庭艳的出现，将大大加强美元在世界国际贸易中的地位。 如果其他货币想要与美元竞争世界储备货币的地位，可能一两年之内就没有优势了。 这再次印证了Facebook“弃币保链”策略的正确性。 通过弃币保链策略的实施，一方面不侵犯各国主权，另一方面又可以继续维护美元的霸权地位。 这是一种两全其美，利益最大化的策略。

07 地下数字货币发力，但难以成为合规的市场储备货币 对于比特币来说，比特币现在比一些全球储备货币更具流动性，该货币的基础货币供应量超过英国和俄罗斯的国际外汇储备加起来，比特币的 M1（现金、支票和银行货币）市值为 3000 亿美元。

比特币强大的流动性意味着加密货币可以克服法定货币的挑战。 一种数字货币比特币对现在货币的影响，其供应量可以调整（即减少或增加）、有限且与数学编程密切相关以维持供应率，可以在没有任何政府干预或任何中介的情况下进行交易。 关于数字货币监管，各国对加密货币的审计、税收、会计和法律相关标准的指导不一致。 因此，监管成为虚拟货币行业最大的问题之一。

同时，在经济学中，货币的主要功能包括：记账单位、交换媒介和保值手段。 虽然数字货币有资格作为一种交换媒介，但其功能的其他方面仍有改进的空间。 美联储主席表示，现在人们将比特币作为一种价值储存手段，很少将其用于交易，而只有其他数字代币以比特币计价。

与美元和其他法定货币不同，虚拟货币表现出极大的波动性。 自发行以来，数字货币的发展经历了波折。 此外，众所周知，犯罪或网络攻击活动会影响加密货币的价格。 虚拟货币的另一个主要交易挑战是它并不真正充当记账单位。 通常，要使一种货币成为记账单位，它必须能够衡量商品的实际经济价值。 商品的价值总是以法定货币来看待。 但是加密货币不能做到这一点。 例如，虽然一些零售商可能接受转换为加密货币的价格，但该价格会随着数字货币的价格波动。 因此，虚拟货币不能代表商品的真实价值。 相反，它充当商品和法定货币之间的中介。 因此，像比特币这样的纯数字货币（没有法定货币或其他资产支持）无法成为全球储备货币。

但作为地下市场的龙头，比特币长期以来一直是地下市场的储备金融资产。 而且由于比特币在很多国家已经成为合法交易的商品（不是货币），数字代币交易所也是半合法的，今天更多合规的公司参与到比特币投资中。 比如美国上市公司MicroStrategy也在2020年融资4亿美元收购比特币作为公司的“业务”。

包括黑石[11]和摩根士丹利[12]在内的多家重要机构都公开表示，比特币可以取代美元成为世界储备货币，这与美联储主席在2019年所说的完全相反。他们两个现在仅代表少数以前被认为是幻想的观点。 摩根士丹利的 Sharma 认为，比特币正在获得主流认可。 他说，如今大多数比特币都是作为投资持有，而不是用来支付账单，但这种情况正在改变。 这与美联储主席的观点一致。 他指出，小企业开始使用加密货币进行国际贸易，尤其是在尼日利亚等美元难以兑现或阿根廷等当地货币不稳定的国家。 这说明比特币原本的功能是支付，现在正在转化为投资，未来将是交易，以DeFi或非DeFi的形式直接挑战美元。

08数字货币能否成为全球储备货币？ 我们认为世界上的储备仍然是法币，数字法币只是法币的排头兵。 数字货币势不可挡，但只是法定货币的一种形式或代表。 货币战争，或者法币战争，无论是新货币战争还是传统货币战争，仍然是法币战争，但新货币战争是以数字货币的形式参与市场竞争。 我们在第（5）条中已经提出，新的货币战争是三足鼎立：

过去法币以现金和银行电子货币的形式流通，现在也可以以数字货币的形式流通。 全球储备货币可以以现金、电子货币或数字货币的形式出现。 例如Diem Dollar，作为数字美元的前身，可以维护和巩固美元在世界上的地位。 Diem Dollar和美元现金、银行美元存款等都代表美元。

国内外媒体纷纷报道，国家数字货币是推动人民币国际化的巨大机遇。 这也是美国投入大量资源进行数字货币研发的重要原因。 外媒认为，由于数字人民币的出现，美国必须加紧发展Diem和美国CBDC。 但是，仅仅依靠货币数字化是无法成为世界储备货币的，需要出现大量以这种货币为基础的安全资产，比如公债。 因此，美国分析人士认为，即使人民币数字化，成为世界重要储备货币也需要时间。

09数字货币助力世界储备货币

虽然数字货币不会成为世界储备货币，但数字货币可以帮助世界储备货币[13, 14]。 2021年1月4日，美国货币监理署（OCC）发函批准美国银行可以加入区块链支付网络处理和发行美元稳定币。 与此同时，OCC还准备向数字支付公司——“全民支付”授予特殊的银行牌照。 该牌照允许这些机构在美国各州提供数字支付服务，完全融入美国当前的金融体系，并最终直接与美联储互动。 OCC代理审计长在2020年的多次公开讲话中表示，他们的布局是为了增加美元的流动性，以维持美元作为世界储备货币的地位。 OCC的布局其实是基于本文第2节所讨论的理论，即一种货币之所以能够成为世界储备货币，是因为它在跨境支付中被广泛使用。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美国OCC还愿意更新美国银行结构，让科技支付公司成为融入美国金融体系的特殊“银行”。 这将给世界金融格局带来巨大变化。

参考

[7].

[8].

[9].EF 舒马赫（1943 年 5 月）。 “多边清算”。 经济学。 10 (38): 150–165。 内政部：10.2307/2549461。 JSTOR 2549461。原始版本存档于 2015 年 9 月 23 日。

[10].#:~:text=%20SDR%20is%20an%20international,of%20the%20global%20financial%20crisis。

[11].

[12]。

蔡维德 北航数字社会与区块链实验室主任，天德科技首席科学家，科技部重大专项负责人，中国信息产业区块链研究院院长，国家大数据（贵州）综合试验区区块链互联网实验办公室主任，天民（青岛）国际沙盒研究院院长，赛迪（青岛）区块链研究院名誉院长，中国-亚洲经济发展协会区块链产业专业委员会主席，人民创投区块链专家特聘专家研究院委员，中国区块链生态联盟专家委员会主任，山东省互联网金融工程技术研究院首席科学家，广电快报区块链首席科学家

王娟

西安交通大学应用经济学博士（博士后），美国佛罗里达大学系统工程博士后，OECD区块链政策委员会专家

向伟敬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数字社会与区块链实验室在读硕士

天德科技

国家级高新技术企业，专注于区块链底层、区块链行业沙箱（测试和监控）、链间网络核心技术的研发。 天德科技拥有国际领先的区块链核心算法发明专利73项，计算机软件著作权48项。

©2020 北京天德科技有限公司 版权所有

记录英雄故事，传承人类文明，每个人都值得载入史册

扫码关注天德链日记 银河银河